向甲骨文学习：巴菲特的零成本战略

据彭博社4月10日报道，由沃伦·巴菲特领导的伯克希尔·哈撒韦公司打算再次在全球发行日元计价的债券。一周后，伯克希尔18日宣布，该债券的发行规模为2633亿日元，这是其自2019年首次亮相以来最大规模的日元债券发行量。

特别值得注意的是，伯克希尔借入日元的决定是在日元暴跌之际做出的，这引发了全球做空日元的狂潮。鉴于巴菲特众所周知的敏锐度，问题出现了：他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时机如此突出地借入日元？

简而言之，在日本长期负利率和对日元持续贬值的预期的背景下，巴菲特此举背后的核心逻辑是 “借入日元买入日本股票”。奥马哈的甲骨文利用其美国资产作为抵押品，以极低的利率借入日元，投资日本股票。这种策略不仅使他能够 “获得” 日本企业的股息和分配，而且还使他免于承担任何外汇风险。此外，它为从货币波动中获得额外收益提供了机会。

一方面，尽管日本已经退出负利率时代，但它仍然是世界主要金融市场中利率最低的国家之一。自2019年以来，巴菲特一直在日本寻求融资，这主要是由于日本的可用资本成本异常低，接近零。伯克希尔大规模发行日元计价债券是一项战略举措，目的是在日本未来可能加息之前锁定这种廉价资金，否则这将增加借贷成本。

另一方面，自日本央行宣布加息以来，日元一直在持续下跌。由于美日利率差异扩大、贸易利率差异等原因，市场普遍看空日元的中长期情绪，认为日元未来将继续贬值，未来快速升值的可能性也很低。在这种情况下，借入日元有可能获得汇率优惠。举一个夸张的例子，由于日元在三年内贬值，现在以几乎零的成本借款1万日元（价值65美元）可能只需要偿还60美元，这样可以获得额外的汇率优惠。

在这一步中，股市之神巴菲特已经选择了投资目标：日本的 “五大贸易公司”- $伊藤忠商事(8001.JP)$, $丸红(8002.JP)$, $三菱商事(8058.JP)$, $三井物产(8031.JP)$和 $住友商事(8053.JP)$.

巴菲特曾在2023年的股东信中解释了青睐五大贸易公司的重要原因：“多元化业务、高股息、高自由现金流、审慎发行新股”、“五大贸易公司对股东的友好程度远远超过美国”。 总体而言，这五家公司与股神的投资逻辑非常一致——投资高股息、强劲的垄断和多元化的运营资产。

总体而言，这五家主要贸易公司都是日本的长期大型集团，在日本经济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。这些公司的业务业务涵盖日本的各个行业，它们都是日本的寡头财阀企业。再加上日本相对保守的社会，这些企业难以承受新兴企业的影响，并且表现出稳定的回报。

同时，这五家公司控制着日本的大部分进出口业务，并拥有很大比例的海外业务。

图：2023年日本五大贸易公司按地区划分的收入构成（万亿日元）

如上图所示，除伊藤忠商事外，日本五大贸易公司的海外收入超过或等于国内收入。也就是说，在日本经济不景气的情况下，这些公司仍然有充足的美元或其他外币投入。即使日元在中长期持续贬值，从海外赚取的外币只会变得更有价值，这些以日元计价的公司的盈利能力将继续创下新高。

从主营业务的角度来看，他们的大部分收入来自矿产和能源等上游资源，主要来自大宗商品的进出口贸易。与货币本身相比，进口业务中的矿产资源可以被视为抵抗通货膨胀的硬通货。在美元的潮流中，这些大宗商品始终可以保持价格稳定。出口业务还可以使这些公司赚取美元。从中长期来看，在日元贬值的背景下，他们的盈利能力持续改善。可以看出，巴菲特投资日本市场的另一个逻辑是押注能源和大宗商品价格，这与巴菲特的另一个主要投资目标西方石油不谋而合。

图：三菱商事的主要业务构成

随着今年年初美元加息周期的结束，越来越多的投资者不仅关注分红，还选择投资一些高股息产品来抵御股价的下行风险。显然，股神巴菲特很久以前就意识到了稳定股息的重要性。

据统计，由于企业利润的持续增长，2023年日本的分红和股票回购总额预计将达到约25万亿日元，折合约1650亿美元，达到历史新高。在整个日本更加关注股息和股东回报的环境下，2023年五大贸易公司的平均股息收益率约为5.2％，远高于日本股市2.7％的总体股息收益率。也就是说，这五家公司都遵循对股东友好的战略，并愿意奖励股东。

巴菲特牵头的华尔街资金注入日本极大地提振了日本股市，直接推动了上市公司提高股东回报的措施。今年2月，三菱商事宣布以高达5000亿日元的价格回购高达10％的股票，而伊藤忠商事在4月宣布计划回购高达约1500亿日元的股票。

正如巴菲特已故的黄金合伙人芒格所说：“巴菲特筹集日元投资日本贸易公司，其逻辑是以低利率借钱购买高股息资产。”总而言之，只要日元未来没有大规模升值，巴菲特的投资就不太可能出现亏损，而投资公司的收入和资金成本的区别在于他的安全边际。目前，根据日本央行的态度和市场预期，日元未来强劲升值的可能性并不高，股神的这项投资的成功率相当高。